干二净,查案至此,同和居这条线基本上是断了。好在卫景昭亦有猜测到这点,早就赐了令箭给慕怀风。他又一一去大臣家探访、细查,努力之下终于查到些眉目,说是有一位叫李泰平的翰林学士曾接触过云南那边来的游行商人。卫景昭听到这里,眼前一亮,“总算有些线索了,给朕继续往下查!”慕怀风当即马不停蹄,更加急切地四处奔走。宫里面,青栀一直抱着一颗忐忑的心等家里的信儿。而卢盈真虽然因病重免去了妃嫔们的晨昏定省,但每日的侍疾是绝不可少的,所有的妃嫔都得按着品级,逐一去侍奉左右。诚然这是亘古不变的规矩,但明明身边的宫女都能做好的事,偏要养尊处优的人去做,长此以往,不免就衍生出了些许怨言,还有人私下里说:“瞧瞧咱们皇后,一张脸如同死灰一般,眼珠子也暗淡无光,我估摸着,不多久就要……了。”青栀却根本没空去怨怼这些,自己每天都在为父亲祈福,更加不会造口业诅咒他人。很快,日子过到了正月二十一。这一天轮到青栀去衍庆宫,她起了个大早,收拾了一下就往兰林殿赶。燃香沉沉,其中夹杂着久病之人的气息,兰林殿里连滴漏的声音都清晰可闻,每一个人都放缓了脚步,生怕有一点半点的热闹。卢盈真已经不复往昔的富丽高贵,宛若岸边一尾搁浅的鱼,正苟延残喘。凤床之上镶金嵌玉,沉重地呼吸声昭示着她的疲累,“听说,你有了孩子。”青栀从进门开始,就觉得有一道幽幽的目光追随着她,此刻回过头去,正对上盈真的一双眼,深吸了一口气道:“是,嫔妾有了孩子。”也不是很意外,这世上毕竟没有不透风的墙。然而盈真却弯着眼睛笑了起来,“本宫从来不佩服谁,但却十分佩服你的好命,你生的好看,又有傅家这样的母族,入宫以来,你没受过什么难,一路得着宠,没人敢触你的锋芒,眼下又有了孩子,当真是得老天的眷顾。”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单独说过这么多话,青栀接过凌香递过来的汤药,走到床边,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,“嫔妾斗胆,想说皇后娘娘这话一半对,一半不对。生在傅家,确实是嫔妾几世修来的福分,但入宫以来,嫔妾却并非没受过什么难。”盈真被凌香扶起,靠在床头,并不去喝青栀手中勺子里的药汁,“你以为那点为难就是苦难了吗?你从来不知道其他不得宠的妃嫔,这一生是怎么过来的。你占尽天时地利人和,却还说这样的风凉话。”青栀保持着端药的姿势不动,压制住骤然生出的烦躁,“娘娘若有什么不喜欢嫔妾的地方,先喝了药再责骂,再怎么也不能与自己的身子过不去。”盈真定定地看了一会儿,面前那双眼睛晶莹明澈,有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