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是昭仪的宫中有几个小宫女先前打雪仗,一时不妨打翻了,因此连带着花盆都有些碎了的地方,已证实这是事实。现在只有瑾小主这里臣等还没有问询。”青栀落落大方地道:“我实在不知发生了何事,不过卜太医尽可一问。”卜端阳规规矩矩地垂首,“那么微臣失礼了。据花房太监回忆,小主这里的那盆芦荟切面光滑,似乎是被人以利器割断。请问小主,先前花房送至锦绣宫西配殿的芦荟,何以有此损伤?”青栀摇了摇头,“我都已经忘记是什么时候供过芦荟,岚秋。”岚秋道:“是,奴婢在。”“平日里谁管着这些花花草草的东西?”岚秋不假思索,“回小主的话,是宫女宜人。”青栀便看向卫景昭,“请皇上召此人前来问话。”卫景昭点头,“准了。”宜人是一个打杂的宫女,容貌十分普通,因此也不好让人记住,在西配殿里的地位比当初伶佳的还要低。极少得见天颜的她跪在地上,全身都在微微颤抖,“奴婢见过皇上,见过小主。”卫景昭示意赵和,“你去问。”赵和便上前,和气地说:“召你来,也没有旁的事,你只需仔细想想前段时间花房送过来一盆芦荟,是怎么弄坏了的。想明白了就把前因后果仔仔细细地说来,不可有隐瞒。”宜人仿佛极努力的回想,良久终于恍然大悟似的回话,“公公说那盆芦荟,奴婢想起来了,那原是小主让奴婢剪断的,说有些特别的用处。”青栀十分震惊,不可置信地道:“我何时吩咐过你做这样的事?!”宜人有些怯怯,又想了想,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一种说法,“是,是奴婢记错了,瑾容华没有这样吩咐,是奴婢看着好玩儿,自己剪的。”这话不说则罢,说了之后连卫景昭的脸上都浮现出一抹疑云,青栀呵斥道:“胡闹,在皇上面前哪有这样回话的道理?是就是,不是就不是,我提一句,你就把整件事颠倒过来说,实在像是刻意往我身上泼脏水。”宜人带着哭腔,仿佛占尽了天下的委屈,“小主又让人说实话,又不许人说实话,奴婢也不知道该如何答话了。”青栀若是讲起道理或斗起嘴,这阖宫里找不到几个对手,但偏偏碰上这样胡乱攀扯的人,手脚一下就施展不开了。她心思转了几转,已经知道或许一时不妨着了旁人的道儿,只好起身向卫景昭行礼,“请皇上明鉴,若要嫔妾走在路上,碰见太监宫女,确实能分辨出哪个是我西配殿的人,但真要一个一个对上名字,嫔妾就说不出了。这个宜人,是出了这么一桩事嫔妾才晓得她,在此之前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话。”卫景昭抬了抬手,“你怀着身孕,先起来,她这样空口白牙没有证据,朕也是不信的。”青栀的脸上带着被信任的感激,起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