撕裂的伤口在往下留着鲜血。唐思宛却忽然说道:“啊,怎么又流血了!棋舟,快,拿水来,给容华清洗后包扎。”正吃着晚宴的嫔妃们听到这话,有些同情不已,有些幸灾乐祸,都往上看去。青栀紧绷着神经,此刻也不敢有任何放松,她避开了棋舟的双手,退后两步,低头道:“娘娘待会儿是否还需要嫔妾服侍?若是还需要,此刻洗净了,还要继续剥,依旧是如此。”唐思宛惊讶不已:“容华这说得什么话,你都流血了,本宫若是还接受你的侍奉,那成了个什么人了?快快处理好伤口,在一旁好生用膳罢。”青栀心里泛起一阵又一阵的冷意,如此口蜜腹剑面善心狠,偏偏又面面俱到——她多半知道了梦函的离去不寻常,很可能是搬救兵,自然不能再继续折磨自己以留下口实。果然青栀坐下还没多久,外面忽然传来太监的唱喏:“柔贵妃娘娘到——”宛如解救众生的神女,白初微长发轻绾,一袭荼白色云霏妆花缎织宫装雍容高贵。她身边簇拥着以红昙、石颂为首的宫人,走过两边正在起身行礼的宫嫔,目不斜视地走到唐思宛面前。唐思宛面带笑容,起身盈盈拜下,“柔贵妃娘娘大驾光临,实在让臣妾不胜欣喜。”白初微站在原地并不说话,她不入座,没人敢动弹。唐思宛行过礼后,起身过去欲把主位让给白初微,谁知初微淡淡地说:“看来安妃的礼数还没学好啊,你看看这后宫里的姐妹,除了你,在本宫未发话之前,还有谁起身了?”唐思宛二话不说,赶紧又半蹲万福,“是臣妾的不是,看在臣妾还不熟稔礼节的份上,娘娘勿要见怪才好。”“怎么能不见怪?”白初微淡淡地立在原地,“你进宫已经这样久了,须知我们大顺的闺中女儿,一旦被选中,不过也就由宫中教养嬷嬷教习十五日便要进宫了。”她偏过头去点到裴婉修,“婉昭仪,本宫记得当初姜才人因行动之间不小心推到你,皇贵妃娘娘便罚她撤去半月绿头牌,闭门思过,是不是?”唐思宛心下凛然一惊,裴婉修本来自觉斗不过后宫那些人,只想守着敏恪好好过日子,这会儿被贵妃问话,只能答话:“确实如此。”白初微知道她消停很多,也不欲继续为难,先道:“众位妹妹平身罢。”然后又对唐思宛说,“学了这么久的宫规,如今还是这般不着调,本宫瞧你当不起‘思宛公主聪慧貌美,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’传闻。”“柔姐姐……”唐思宛一脸无害的模样,仿佛泫然欲泣。白初微轻轻一笑,“本宫来此,也不为别的,只是听说有人在欺负本宫宫里的人,特来问问。”唐思宛讶异无比,“竟有这样的事吗?”白初微把眼光移到青栀身上,见她的手还裹着绸布,淡淡地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