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的乌云被驱散之际,深宫之内的孙太后正眸色寒漠的看着慈庆宫的宫墙之外。总计二千人的将士,将慈庆宫围绕的水泄不通,林立的刀枪,还有那些甲胄,都闪耀寒光。统领着这些将士的,是神机左营副将王源。还有赫连伏龙亲自坐镇在外,以防不测。孙太后也注意到了上空云层中的变化,却只看了一眼,就收回视线。她知道今日是水德元君敖疏影的诞辰,这位在神诞之日控云散雨,没什么好在意的。这个时候,孙太后也没有心思去管其它无关紧要之事,此时她心乱如麻,烦躁之至:“礼部侍郎韩悦,他真是这么回复的?”“他亲口对我这么说的。”在孙太后的身后是国舅孙继宗,他脸色青白的回应着:“他说此时此刻,他已无能为力。”在孙继宗的身后,还站着一个面色清冷,穿着六道伏魔甲的少女——那是他的女儿孙初芸。自虞红裳下令封锁慈庆宫之后,慈庆宫内外都不得出入。。孙继宗也没法进来,甚至无法用符书联系,只能借助女儿孙初芸的能力出入宫禁。“这个混账!”孙太后一手抓碎了自己的扶手,怒意难抑:“忘恩负义之辈!他忘了是谁,把他拱到现在的位置。昔日他被贬斥云南,又是谁将他从那边捞回来的?”孙继宗噤若寒蝉,只能深深躬身。其实在他看来,礼部侍郎韩悦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,也没有倒戈相向之意。问题是孙太后的要求,是让韩悦组织朝臣,在几日之后的朝堂中继续狙击襄王。可现在金刀案出,朝堂中大量朝臣都开始与上皇太后保持距离,韩悦是巧妇难做无米之炊。如今就连高谷,商弘这样的内阁成员也是持着观望之态,想要先看金刀案的究竟。要勉强礼部侍郎韩悦做什么,实是强人所难。“那么沂王呢,沂王那边是什么情况?”“沂王殿下正在为太后与上皇四处奔走,从昨日案发之后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停过,他陆续见了陈询,高谷等人,不过——”孙继宗迟疑了片刻,脸上还是现出一抹苦笑之意:“我听说有一些以往与沂王亲近的大臣,近日却对沂王闭门不纳。现今就只有十几位翰林学士,对殿下还是不离不弃。”孙太后闻言微愣,然后就沙哑着声音道:“那是个好孩子。”可她的情绪,却是无处发泄。这座才刚修建好的殿堂之内,掀起无数的风涡,将它们接触到的所有一切都切割成了细粉。孙继宗的面色微白:“太后,其实现在的情况,并非是没有转圜余地。如今许多朝臣,如高谷商弘等辈,只是以为上皇与太后真有谋逆复辟之意,对二位心生不满所致。可即便如此,他们也没有真正袖手旁观。就在方才,商弘就在面见监国长公主时,为上皇与太后求情。所以只需上皇与太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