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雨的季节,暴雨突至,天空一片阴霾。“还记得刚来北京的时候吗?”许昭年看着窗台上溅起的雨滴,露出怅然的表情。“那时也像现在这样,连着下了好几场大雨。”“有一次,我们都忘记带伞,回高教大楼的时候,发现大门外面全部被水淹了,水一直淹到小腿。”“我拉着你的手,在大雨里狂奔。”“那天你穿着一双高跟鞋,居然跟在我身后跑得飞快。”说着说着,他笑了起来。“回去以后我拿吹风机给你吹鞋子,结果跳闸了。”我勾起嘴角。我怎么会不记得。那是我们最艰苦的日子。每天一起上下班,地铁里挤满了人,他紧紧抓着我的手怕被挤散。有一次早高峰,两个男人因为谁踩着谁的脚争执起来,大打出手。我离得近,没来得及躲开,许昭年下意识用身体护住我的头。我感觉到他的背部被重重地撞了一下。但他只是晃了晃身子,又站稳了脚跟。地铁到了,他赶忙拉着我上车。晚上回家一看,被撞的地方已经青紫。我心疼,他却说,幸好被撞的是他,如果没能护住我,他会后悔一辈子。那时我们住800块钱一个月的房子。只有10平,一张床,一个衣柜,一张书桌,一个狭小的洗手间。没有空调,电扇一开就断电。天气最热的时候,我们每隔半个小时就要去洗手间冲凉,给身体降温。我们很苦,也很快乐。10平米的房间困不住我们对未来的渴望。而现在,我们在北三环8万一平的房子里,貌合神离,度日如年。13半个月后,许昭年带我去抽血。结果出来,我怀孕了。“染染!连上天都站在我这边。”许昭年的眼眶有些潮湿,一滴泪水沿着他微红的眼角滑落。“我们命中注定会有一个孩子。”医院的走廊上,人来人往,有人好奇地打量着我们。一个激动难以自抑的准爸爸,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准妈妈。我和许昭年又恢复了昔日的温存。他和夏芝芝断了往来,夏芝芝找不到他,来申请加我好友。她给我发许昭年跟她的聊天记录,许昭年给她买的各种东西,最后她诅咒我死在产房里。可惜不能遂她的愿——我本来就不打算生下这个孩子。我趁着许昭年放松了警惕,偷偷去医院预约流产。医生跟我确认意愿。我的子宫条件本身就不容易受孕,还引产过一次。如果这次再流产,有终身不能怀孕的风险。终身不孕意味着,如果有一天我后悔了,再无可能用孩子来挽回许昭年。“谢谢你,医生,我确定不要。”我的第一个孩子用生命给我敲响警钟,让我看清了枕边人的面目。许昭年把之前放在车库里的婴儿用品都搬了上来,仔细地擦拭着上面的浮尘。他突然想到什么。“染染,我准备请年假,我们去厦门玩。”我是在厦门上的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