梳月紧紧地握住了拳,“天底下竟有这样灵巧的心思。”青栀叹气,“我虽然都只是猜测,但是如此思忖,方能把每件事情都理顺。先前我们只知道找证据,去分辨,但却忽略了这些事情的源头都是卢盈真在封后大典上小产。”“对啊,对啊,纯孝皇后到底是为什么小产?”这下,连梳月都问出了这句话。青栀的眼中闪出幽幽的光,“也许,仅仅是因为这个孩子挡了别人的路!”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梳月的脑子中形成,使得她悚然一惊,生生打了个寒颤,“宫里有两位皇子,大皇子启祯,生母周芸秀早被贬为正五品昭华,根本没什么能力去做那些事,三皇子启和,深得皇上喜爱,许多人说他有贵人之相。但是如果纯孝皇后生下嫡子……”“如果纯孝皇后生下嫡子,在选择继承人时,启祯和启和都会放到比较后面考虑。本来启和就不占‘长子’,好不容易巴着卢盈真,暂且能算半个‘嫡子’,等真正的嫡子出来,他就连这个身份也没有了。”青栀冷静地接过话头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地砸开了一些本该不为人知的东西。双手冰凉,仿佛血液都冻结了,在胸口郁结,无法流动,青栀自顾自地往下说:“她是离皇后最近的人,本来皇后出了什么事,第一个就该怀疑到她,但是因为她一直沉静,又依附皇后,谁也没想到她真能去害人。”“也许是封后大典那天下的毒,也许是之前下的,不出意外,芦荟也是她弄进皇后的膳食里。因为皇后初初有孕之时,六宫的大部分权力还牢牢掌握在手里,衍庆宫不可能那么容易被其他人送进脏东西。只有她,不会被兰林殿的人防备。”“只有这样,这一切才能说得通。”梳月的眼睛里有一点恐惧,但更多的是恨意,“先前陪着小主,也曾见过静妃,她陪在纯孝皇后身边,连大气都不敢出去下,旁人有什么事了,她都赶着打圆场,没想到,她竟然是这样的人。”青栀却好似充耳不闻一般,一直在内心里琢磨着别的事情。良久,她忽然道:“等一下,如果宋采禾是个这么在乎孩子前程的人……”心机如此深沉,还能为自己的孩子豁出去,在这宫里苦心经营那么久,又怎么会只做这一件事。青栀的思绪转得极快,从入宫起,一桩桩一件件找不出结果的事从脑海中如走马灯般一闪而过。曾经,大皇子落水,推他的人若是没弄错,应该是杜荷然;之后雅昭仪小产,杜荷然担下此事,被打入冷宫,同时咬出了大皇子的生母周芸秀,导致堂堂的一宫主位沦落到正五品昭华的地位,大皇子的性子也变得越发不讨喜。这两年,三皇子卫启和占尽了上风,若不是启寿和启安接连出生,几乎所有人都已经认定,皇位非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