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面前打开,慎刑司幽暗的烛火似乎已经变成鬼火幢幢,燎烧着人心。是,岚秋觉得自己是该下地狱的,毕竟做了那么些违背良心的事。眼前有卢盈真和傅青栀两个人冷冷的面庞来回交替,岚秋意识模糊,备受煎熬。等到临死前回光返照的那一瞬,岚秋忽然开口,问了句:“皇后,您到底是因何小产?”接着她阖上了眼,就此气绝。又是一个似曾相识的冬天,又是阴冷的风刮过长长的甬道,席卷了许多女子如花美眷的年华。历经着这样不可捉摸的岁月,琦年玉貌被一点点撕碎,撒在时光的长河里,一笔笔地埋葬在单薄无力的史书中。而注定会在书中留下那么一笔的傅青栀,在寂寥的出云阁里凝神细思,忽然亦说了一句,”皇后到底因何小产?“梳月陪伴在一旁,警觉地问:“小姐猜到了什么?”青栀边说,边慢慢捋清自己的思绪。“那天发生的一系列事,从表面来看,是我想要取皇后而代之,于是对皇后痛下狠手,不仅弄掉了她的孩子,还害的她年纪轻轻便命丧黄泉。在我看来,是皇后不能忍我,所以拿自己的死做文章,把一切嫁祸于我。”青栀深吸一口气,习惯性地用食指轻敲桌面,“但我们都忘了一个问题,就是这件事到底谁在受益。”梳月想了想,轻呼道:“静……妃?”青栀连连点头,肯定了这个想法,“没错,就是静妃。不论是我,还是卢盈真,都只是这一场宫斗下的牺牲品,我不知道卢盈真是为什么要害我,但有很大的可能是她的孩子没有时,我的孩子正在腹中茁壮成长。而且那时候皇上把启和过给了卢盈真,如果我的孩子生下来,又是个男孩儿,必然会影响到启和的位置,也许就是在这两个原因下,卢盈真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。到了最后,我出事,拖累柔贵妃,五皇子从此失去生母,而皇后与嫡子都从这个世界被抹掉,只有静妃,膝下不仅有一位备受重视的皇子,又为皇后沉冤昭雪,顺带拉拢了卢家。”梳月有些咋舌,“那会儿小姐的孩子八字都还没一撇,也不一定是男是女,皇后与静妃何必如此防备?”青栀摇摇头,“如果一个人坐在了那个位置上,一切都可以掌控,甚至可以把所有的竞争对手在有苗头的时候就除去,有方便稳固的途径,还会选择别的路吗?”梳月跟着青栀的思路走,良久却疑惑,“可是静妃娘娘并没有害小姐小产,甚至陷害都是在小姐生产后一个多月才发作。”“大概是那时候柔贵妃娘娘掌着权,我又在西配殿养胎生产,担子全在柔贵妃身上,所以便守得如铁桶一般,外人根本想不出什么法子让我小产。”青栀越想越通顺,“何况如果我怀孕时就发作,要等到孩子出生我才会受罚,夜长梦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