换些银子,给孩子买些东西,他离了母亲也是可怜见儿的。”乳母是千挑万选来的老实人,虽然不懂玉,但寻思主子身上的东西哪里有差的?又听青栀这样说,不免有些惶恐,“娘娘便是不赏奴婢东西,奴婢也会将五皇子视若己出,尽心照顾。奴婢是农家人,能进宫见到皇子与娘娘,已是几世修来的福分。农家的孩子皮实着呢,远不如小主子金贵,娘娘不必担心。”青栀和婉地笑,“那便辛苦你了。”卫景昭忽然冷冷地“哼”了一声,对乳母道:“抱五皇子下去。”然后又偏过头,“赵和,你也下去。”赵和应着“是”,赶紧连同不知情况的乳母一齐往外走。屋内只剩青栀与卫景昭两个人,而青栀却敛眉低首,并不去看他。卫景昭也不知自己怎么火气这么大,青栀越是温顺,他越是忍不住想要斥责,“当着朕的面从自己耳上摘下坠子赠与他人,是说朕待你不好么?打赏人就用这些东西!”青栀忍气吞声,“臣妾不是这个意思,只是先前未曾准备好打赏的物什,事出权宜,顺手拿了自己的。”“好一个‘事出权宜’。”卫景昭冷冷地讥讽,“朕先前还不觉得瑾嫔你牙尖嘴利,如今相看两厌,当真是不愿听你再说一句话。”青栀的心被深深刺痛,卫景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似乎变成了利剑,进入了血肉之中,插进流着热血的心脏,连着五脏六腑都疼痛难当。可青栀的傲气已经被完全激发出来,此时此刻竟然冷冷地抬起头,“皇上既然已经厌恶臣妾,何必留在这猗兰殿里等臣妾过来,何况方才皇上若是抬脚就走,也不会看到臣妾给耳坠的事情了。皇上自己选择呆在此处,却来怪臣妾?”卫景昭被这话堵住,无可反驳之下愤然起身,“朕从来都待你不薄,到了这时,你露出本来面目,朕只深恨自己识人不明。”青栀强忍着泪意,不再柔声细语地说话,只想把自己的委屈,自己的痛苦,全部宣泄出来,“皇上,您从未爱过臣妾,何谈待臣妾不薄?!”卫景昭像是被戳中了心窝,恼怒非常,上前一步捏住了青栀的下巴,迫使她与自己对视,“朕坐拥天下,身边女子无数,虽不曾把真心交与你,却也给你地位给你宠爱,为你破了许许多多的例。你呢?还给朕的都是些什么!”卫景昭的手劲很大,青栀因为疼痛而皱了皱眉,但依旧不改骄傲的姿态,“臣妾刚刚倒还是说错了——您不仅从未爱过臣妾,也从未爱过任何人!雅昭仪当日与您旧情绵绵。您说让她失宠,她也就失宠了。而臣妾就更不算什么了。跟在您身边两年,同床共枕,生儿育女,攒下来的信任一夕之间就可以被击碎。说到底,臣妾不过是您相处舒服的一个玩意儿罢了。”卫景昭周身升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