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和看见卫景昭的神色,已知其意,便又上前问询:“你既然说了瑾婕妤与芦荟破损无关,就该说出那芦荟上为何会有割断的痕迹。”宜人闪烁着目光,踌躇半晌,才喃喃道:“是奴婢自己剪的。”赵和紧接着问:“为何去剪?”宜人打着抖,“奴婢,奴婢觉得有趣……”说来说去还是那一番辩驳,很像故意往青栀身上泼脏水,卫景昭冷然道:“不尽不实。赵和,带去慎刑司,不死的情况下,让她吐露真相。”宜人一面被拖走,一面大声呼救,“求皇上明鉴,奴婢之前所言句句属实,只是小主威胁,才不得不改口啊,皇上……唔……”后面的话她没能再嚷嚷出来,想来是被堵住了嘴。卫景昭面色阴沉,扫视着华进三人,“今天的事因没有证据,也不能说是皇后小产与瑾婕妤有关,在彻查清楚之前,朕不希望传出去一点风声。”几人躬着身,恭敬地道:“臣等谨遵圣谕,必当谨言慎行。”卫景昭点了点头,“都下去罢,皇后那边的事朕再着其他人去查,你们身为太医,还是以治病救人为主。”华进松了口气,再度拜下,“谢皇上隆恩,臣等告退。”青栀等他们走了,让岚秋几人也跟着下去,这才起身,亲自给卫景昭斟了杯茶,搁在桌上,冲着卫景昭笑道:“不管怎么说,今天还是有一件喜事,那便是我终于有了咱们的孩子,景昭,你高兴么?”卫景昭的眼中带着爱意,也笑了起来,“当然高兴,朕得知消息,就搁下手头的事赶过来。”青栀心满意足,“老天爷垂怜,没让皇上失望。”卫景昭仔细地看她,似乎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,“若是旁人碰见刚才的事,现在恐怕就要开始向朕伸冤了,你就这么不挂在心上?”青栀小意温柔,一双眼里有秋波盈盈,“是的,我一点也没挂在心上,一是我家已经出了那么些焦头烂额的事,我的心思担心阿爹还不够,再担忧这件事,若是伤着了腹中孩子,可怎么好?二是我相信清者自清,没有做过的事,景昭又下令去彻查,想来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。”卫景昭轻叹口气,对比着卢盈真怀着孩子还动不动置气,青栀的慈母之心让他震动。他牵过青栀的手,摩挲着道:“朕从小习书,诸位先贤毫无例外,都会讲到‘居安思危’的道理。如今朕与你虽是琴瑟和谐,有时候却难免在想,会不会有一天。”他没有继续再往下说,但青栀听出了其间的试探隐喻之意,当即敛容正色道:“皇上,嫔妾活在这后宫里,为了自保有些小心思,是不可避免的。就好比前些时候,安嫔为难嫔妾,嫔妾若是俯首帖耳卑躬屈膝,安嫔或许也会放过嫔妾。可是嫔妾没有那样做,既是嫔妾实在做不来,也是想让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