渐渐升腾起前所未有的骄傲。曾经在康国,那里的礼数远没有大顺这样周全,自己的母妃虽然是名义上得宠的贵妃,自己又是公主,却还是被一些得宠的小妃嫔罗唣,在宫里也可算是浮浮沉沉。然而到了这里,妃位便是踏踏实实的正二品,兼之圣恩不断,这宫里上上下下没一个人有那个胆子得罪于她。唐思宛回了回神,问坐在前边儿的裴婉修道:“不知平常宫宴,姐姐妹妹们都是以什么取乐?可有没有什么忌讳?”裴婉修想了想,回道:“咱们大顺后宫在宴饮上讲究个随性,只要不坏了规矩,也可喝酒联诗,也可听曲听戏,或者请人来说书也可以,总之坊间的那些乐子,宫里是不禁的。”唐思宛点头,又去问坐在另一边的何雨深,“雅昭仪可有什么喜欢的?”雨深淡然地说:“娘娘请随意,臣妾都喜欢。”唐思宛不厌其烦,偏过头去询问宋采禾,“那么静昭仪呢,是喜欢听曲,还是别的什么?”宋采禾见她似乎非要得出个结果,便说道:“娘娘长在南边,恐没有听过我们这处的北戏,倒是可以找宫里的戏班子隔水唱一唱,也十分有趣。”思宛颔首,却似乎不太满意地说:“戏班子什么的先前不曾打过招呼,准备起来估摸也要时间,但静昭仪既说到了戏曲,不知宫里可有妹妹弹琴极佳的,给咱们助助兴也是好的。”宋采禾素来在皇贵妃面前做小伏低,心思比较细腻,听到这话忽然隐隐明白了是冲着谁去的,她怕得罪了人,赶紧低下头去吃点心,不敢继续答话。裴婉修原也想说话,但想想那人的手段,欲言又止;何雨深嗤笑一声,把手里的茶盏搁在桌上,假意回过头去和孟念云说话,也不搭理。三位昭仪都不肯出声,场面一时有些尴尬。唐思宛心底冷笑,主动开口说道:“听闻瑾容华当年一曲‘阳春白雪’惊艳四座,可有此事?”何雨深接过话头,似笑非笑地道:“娘娘这么一说,臣妾才想起来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。只是时间久远,若不是娘娘提起,臣妾都想不起来了,不知是哪位宫人如此崇敬瑾容华,不仅牢牢记得此事,还给进宫没多久的娘娘提起来了。”雨深其实并不知道唐思宛想要做什么,但她觉得自己一身铮铮傲骨,既然欠了人情,可不能不清不白,因此眼下她对上觉得没安好心的唐思宛,根本说不出好语气。唐思宛却不知何雨深就是这么个牙尖嘴利的性格,以为这个当年的宠妃与青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首尾,所以才极力护着,当下也没有什么好话,“瞧雅昭仪这话说的,本宫初进后宫,也无甚朋友,自然喜欢听宫女太监们聊聊以前的事情,是哪个人说的本宫倒当真忘了。怎么,这很要紧么?”何雨深淡淡地笑,“臣妾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