岚秋心里一动,赶紧说道:“小主请放心,奴婢对小主忠心耿耿,怎会把小主的筹谋告知别人。何况已经走到这一步,又有丹砂之事在前,董德媛已经注定失势且恨极了陷害自己的人。张海背主,是绝对不会翻案让董德媛东山再起。相投散是从张海屋子里搜出,同咱们西配殿毫无关系。任谁再想把此事与小主牵扯上都没用。”青栀静立了一会儿,似在思索什么。良久才慢慢从口中吐出两个字,“正是。”对董玉棠的惩罚是在卫景昭离开万寿宫之后才传出来的,因丹砂之事先前就未曾提及,便只昭告六宫她构陷妃嫔的罪名。玉棠跪在地上,听着赵和传达皇上的口谕:“董氏女玉棠废后诏书,德行有失,戕害妃嫔,着降为正八品采女,份例减半,侍奉之人裁撤,自今日起禁足明月阁,非奉不得外出,不得觐见,外人不允探视。宛如玉山轰然倾倒,董玉棠颓丧地摊在地上,完了,她的一生全完了。除了看在太后的面子上,给她留了个位份留了条性命,其余什么都没有了。别说东山再起,在这一方小小的明月阁里,无人伺候,外人也进不来,是比冷宫还要可怕的存在。董家的人恐怕要心急死了,但是她的父亲不过是一个正五品的户部郎中,连单独面圣都很少,哪里有什么本事来救她,何况朝野之中傅崇年一呼百应,玉棠害了他的女儿,等到时候消息渐渐漏出去,傅崇年能放过她的父亲吗。随着明月阁的门轰然紧闭,有侍卫踢踏的声音,似乎是专门调来的,守在门外。光线从窗纸透过来,照在一束有些枯萎的木芙蓉上。董玉棠过去连带着花瓶,把它狠狠地推在地上,玉器破碎的声音传了出去,却连一个问的人都没有。她坐在地上,大口地喘着气,不知何夕的岁月缓缓流淌,从此她的生命里只剩光线幽暗,寂然无声。这个结果自然很快传到了锦绣宫西配殿,梳月是最把自家小姐放心上的人,此刻就有些意难平,“董采女做的桩桩件件事,都是要置小主于死地,如今却只得这样的惩罚。”青栀平淡地道:“皇上对后宫其实十分仁慈,大约是不愿与女子计较的缘故。何况有太后在,董家的女儿再怎么做错事,也终究不会丢了性命的,到如此地步,已经算皇上为我争取了。”岚秋却在一旁说:“其实婉昭仪失势、董采女禁足,对小主有威胁的人都已没落,倒不必太过看重这个结果,咱们能有一阵子放宽心了。”“岚秋说得有理,这些日子咱们过得战战兢兢,现下念云也救了出来,终于能安心了。”青栀道。梳月却想起来一事,带着隐忧说:“小主先前怀疑婉昭仪背后有人帮忙,然而在乾明宫时,皇上说婉昭仪一口咬定没有旁人相助,小主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