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功名,被认为是儒门不世出的天才。如果不是李遮天,此时薛白可能已升任翰林侍读学士,甚至有了第四门的儒道修为。可李轩见到的薛白,却已是骨瘦如柴,容颜枯槁,面无血色。只有通过那与薛云柔有七分相似的五官,可以看出几分薛白被重伤前的丰神俊秀,俊逸出尘。薛白躺在榻上不能起身,甚至连呼吸都很困难。不过在见到李轩之后,他还是强行坐起身,端端正正的朝着李轩一礼:“学生薛白见过护法大人。”“薛兄勿需如此。”李轩急忙走过去将薛白扶住:“薛兄唤我谦之就可,我们兄弟没必要这么客气?”薛白不由失笑,他是知道薛云柔与李轩之间的暧昧关系的。最初他听说的时候很恼火,恨不得拔剑而起去寻李轩算账,现在么——还是很恼火。不过薛云柔已经入继天师府,他的这点恼恨之情也就淡了。薛云柔一辈子都无法嫁人,既然她喜欢李轩,那不妨顺了她的心意。“我这一礼,拜的是我理学的当代大儒,拜得是护法大人你的学问。”薛白摇着头,语含赞佩道:“我拜读过谦之你的《原道》,《祭韩昌黎》与《格物》三文。尤其《格物》,我深爱之。当初如能拜读此文,我当初何至于被李遮天伤到这个地步?”李轩就心想薛云柔对薛白的评价还真半点不错,这就是个学痴,书虫。人都躺在床上,快半死不活了,还不忘读书。此人如果不死,神魄也能完全恢复,日后在儒道上的修为不会低。他没有再接话,而是抓起了薛白的手仔细探看了起来。旁边坐着的薛夫人,顿时就将心提到了嗓子眼。她开始凝神注意,观察李轩的脸色。这时薛白却一边咳嗽着,一边絮絮叨叨的说起来:“我这伤势,我自己最清楚不过,那虚无刀意已与我的神魄难分彼此,想要痊愈何其难矣?谦之你其实无需费心。说实话,薛某早已看得开了。大丈夫死则死矣,何足惧哉?这么活下去也没意思。只是不忍母亲伤心,不愿亲人难过,所以——”“你给我闭嘴!小轩在给你看病呢,不准说话!”薛夫人冷冷的瞪了薛白一眼,然后小心翼翼的询问李轩:“轩儿你可有把握?”坐在另一侧的江云旗与江夫人,也都向李轩侧目以视。李轩睁开后,就不禁赞叹道:“薛兄的浩气修养惊人,他的情况比我想象得要好。如有玄鹿精血,薛兄定能恢复如初。说不定——”他稍稍迟疑,然后看向了江云旗:“请伯父助我一臂之力,在他身上用一次《神罡三十六针》。”这神罡三十六针,是江氏秘传的针法,专用于梳理元气,稳固神魄。“可以!”江云旗没有任何迟疑,直接微一拂袖,就有一枚枚的金针从袖中穿梭出来。薛白没能做出任何反应,就被那些金针钉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