舱,站在船头,望着两旁的海流,似想起了往事。心中的愁绪稍减,却转而起了诗兴,有了不吐不快之感。老者时而苦思,时而张口欲言,反反复复,却怎么也做不出半句诗来。不知过了多久,老者忽然福至心灵,有了灵感。“北有界河,河中有神,人言此神为河伯…便以此为题好了。”有了诗题,老者望着滔滔界河水,思路前所未有地通畅,一句句诗句从口中道出。“与女游兮九河,冲风起兮横波。乘水车兮荷盖,驾两龙兮骖螭。登昆仑兮四望,心飞扬兮浩荡。日将暮兮怅忘归,惟极浦兮寤怀。鱼鳞屋兮龙堂,紫贝阙兮珠宫,灵何为兮水中。乘白鼋兮逐文鱼,与女游兮河之渚,流澌纷兮将来下。子交手兮东行,送美人兮南浦。波滔滔兮来迎,鱼鳞鳞兮媵予。”一篇诵罢,老者长舒了一口气,似完成了一件十分重要之事。正欲回过头,重新斟酌一下这篇新作的遣词用句,忽然目光一变,有了惊容。却见他面色微沉,哪还有作诗的闲情,手指一掐一算间,已算出奉女族内的剧变。“那赵简究竟什么来头,一炷香都不到,竟已炼杀北海。”若有异族修士在此,必能认出,这老者便是三台星君之中排名第三的屈平老祖。…北界河,某处水族洞府。洞府内,一个胖成球的少女,正风卷残云般进食,在她的面前,堆积如山的食物,以惊人的速度减少着。少女脸上的表情十分僵硬,那种僵硬就好似不具备任何感情,唯有吃饭时,少女的眼中才会流露少许情绪——能让人能够稍稍判断她此刻究竟是已经吃饱,还是仍然饥饿。少女身旁,一只巨如小山的乌贼正气呼呼地说着什么。若是宁凡在此,必会认出,这乌贼便是血神更乌。谁能想到,当日逃得一命的血神更乌,竟一路从东天逃到了北天。鬼知道它是怎么逃过来的!“牛!牛!牛!”更乌气呼呼道。它不会说话,这牛字,曾是它唯一会说的人话——如今则是它唯二会说的话了。“知道了,知道了,你又被那牛满山欺负了一回是吧?你都说八百遍了。”胖球少女似乎能听懂更乌的语言,不以为然地回应道。“宁!宁!宁!”见少女对自己的悲惨遭遇无动于衷,更乌又气呼呼地说了它另一个会说的字。“知道了,知道了,这回欺负你的还有个叫宁凡的人是吧?这件事你说得更多,都说九百遍了。放心啦,以后有机会去东天,本姑娘肯定会帮你找场子的,谁叫我们是从小吃到大的好朋友呢。”“好了好了,别生气了,快来多吃点饭,吃多点才能长大。”“想当年,你可不比我小多少——我是指的身材。看你现在,都瘦成什么样了,界河里随便找只中等身材的鱼族,都比你高比你壮——这还是我近日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