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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认识几个”,如何会刚好识得这一个?他说“不多”,恐怕意思就等同于“尽管问都不怕”,当即莞尔道:“好极了。说不定你认识的那几个,刚好是我不认识的那几个。你过来,我们一起看。”他轻轻招手,三郎便过去了。南风和扶摇在一旁托着掌心焰,为他们两人照明。谢怜的手指慢慢拂过碑上文字,和三郎一起低声讨论,轻声识读。读着读着,目光越来越奇,最终又渐渐沉淀。商队中那名少年天生毕竟年轻,年轻人就是好奇,加上方才双方随意扯了几句,他就当混熟了,问道:“几位哥哥,这石板子上到底写的是什么啊?”谢怜回过神来,回答道:“这石板是一块碑,碑上写的,是一位将军的生平。”天生道:“半月国的将军吗?”三郎道:“不,是一位中原的将军。”南风疑道:“中原的将军?那为什么半月国的人会为他立冢?不是说两国大小战事不断吗?”三郎道:“这位将军很是奇特。虽然石板上通篇称他为将军,但其实,他只是一名校尉。”“那他是后来升将军了吗?”“并没有。并且,一开始,他统领百人,后来,他统领七十人,再后来,他统领五十人。”“……”“总而言之,一路被贬。”这种一贬再贬,贬无可贬的经历,实在是非常熟悉,谢怜感觉有两道目光凝聚在他身上,假装没注意到,继续识读那石板上的文字。这时,听天生不解道:“怎么做官还有这样越做越低的?只要没犯什么大错,就算不会升,也不会降吧。是要多失败才能做成这样?”“……”谢怜右手成拳,放到嘴前,轻咳一声,严肃地道:“这位小朋友,这官越做越低的事,也是常有的。”“啊?”三郎笑了一声,道:“的确,常有。”顿了顿,他继续道:“这位校尉之所以越做越低,并非是因为他武力不济,不配其职,而是因为两国关系不善,可他在战场之上,非但总是毫无建树,反而多番碍事。”南风道:“什么叫碍事?”三郎道:“非但阻拦对方杀害己方百姓,也阻拦己方杀害对方百姓。阻拦一次就降一级。”他悠悠道来,那七八个商人也渐渐坐拢,就当是听他讲故事了,听得还算投入,边听边发表意见。天生道:“我感觉这位校尉没有错啊?士兵打仗也就罢了,不让随便杀百姓,这没问题吧?”“虽然身为一国士兵这么做是挺瞎好心的,不大合适,但大体来说,没什么错吧。”“是啊,毕竟是救人,又不是害人。”谢怜听了,微微一笑。面前这群商人,既不是居住在边境一带的百姓,也不是两百年前的古人。如今,半月国已灰飞烟灭,众人再提起,自然可以轻描淡写,同情唏嘘,甚至赞美几句。就算不赞同,大概也能理解。可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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